准确地说,“钗黛合一”才是十二钗之冠。也就是说,金陵十二钗排名榜首的是两个人,也就是薛宝钗、林黛玉,二者缺一不可,尤其不能缺了薛宝钗。“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九天薄命司的判词看,作者也是先提到薛宝钗,后写到林黛玉。
很多读者都认为,作者对林黛玉凭价极高,所以,林黛玉才是金陵十二钗之首。若说作者对林黛玉“评价极高”,恐怕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以我的理解,文本故事中的宝钗、黛玉各有优点,也各有不足,把两个人合起来,恐怕就是书中的“最优”了。但从文本背后故事来解读,作者对这两人的评价都不高,而且,大有埋怨之意。
那么,林黛玉为何因“钗黛合一”而位居十二金钗之冠?“金陵十二钗”究竟是何寓意?作者又是如何评价林黛玉的呢?
《红楼梦》诞生于“冷香丸”
以《红楼梦》的文本故事看,金陵女子肯定不止十二钗,九天薄命司中有正册、副册、又副册,总共是三十六钗,合“三十六天罡”之数。脂砚斋批注中暗示最后将有一个情榜,总数是一百单八将(仿《水浒传》)。其实,这恐怕是作者虚晃一枪,《红楼梦》到底写完没有都是个疑问,大概是没有写完,作者以批注的方式把余下的事点一点而已。
假如《红楼梦》真的写完了,那些批书人一定是看过的,为何就没有人复述出来,哪怕是写个故事梗概呢。
九天薄命司犹如《水浒传》中的伏魔大殿,三十六金钗册页,犹如大殿中的石碣,正面刻的是三十六天罡,背面则是“遇洪而开”。三十六天罡下界,与七十二地煞联手降妖除魔,才会有一百单八将大聚义。《红楼梦》的大致结构也是如此,同样是“遇洪而开”,九天薄命司三十六金钗“下界”,与七十二人组成情榜。《水浒传》一百单八将中有三员女将,恐怕“情榜”中就会出现三个男同胞,大致是贾宝玉、薛蟠、蒋玉函(或者柳湘莲等别的什么人)。
《水浒传》“遇洪而开”,指的是洪太尉误走妖魔,洪太尉暗喻的就是朱洪武。同样,《红楼梦》中的“遇洪而开”,也是说的朱洪武。书中的“天香”,也是仿照《水浒传》中所写的“异香经宿不散”。这句话,典出《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说的是朱洪武出世前夜,他的母亲陈氏梦见在舍南麦场遇见了一个神仙(黄冠)。这个神仙给了陈氏一粒白药丸让她吃下,陈氏吃了这粒白色药丸,醒来之后,“口尚有余香”。当夜(应当是第二天)“子丑之时”,朱元璋出世。
神仙的香气经历了一夜,就是“异香经宿不散”,《水浒传》中的这句话肯定是写的朱洪武。《红楼梦》中的“天香”,也是这层寓意。陈氏太后吃下的药丸是白色的,白色是冷色,就是薛宝钗的“冷香丸”。薛宝钗吃了“冷香丸”,这个人物的隐喻还用说吗?
以薛宝钗的“冷香丸”说事,《红楼梦》就是从朱洪武父母这一代人开篇故事的。因为“冷香丸”,才有了《红楼梦》,红楼梦就是朱楼梦。“朱楼梦”写的是一部大明兴亡的历史,书中以贾探春、王熙凤的判词明确交代,《红楼梦》的主体故事就是“末世”时代。
“冷香丸”引领《红楼梦》,薛宝钗位居金陵三十六天罡之首也就理所当然了。那么,林黛玉为何与宝钗合体呢?因为癞头和尚在给薛宝钗“冷香丸”时,也给黛玉配置了“养荣丸”。“冷香丸”、“养荣丸”之间有一段“仙缘”,正是这段“仙缘”让钗黛合一,林黛玉因此也荣登金陵群钗榜首。
“金陵十二钗”的寓意究竟是什么
书中的宁荣二府在都中,永乐十八年之后,明朝的都城在北京城,此处有明十三陵。但是,到了南明灭亡时,却只称其为“十二陵”。永历皇帝在被吴三桂擒获时,严斥叛将要把他带回北京,要死在北京,以见“十二帝”。这就是《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是“正册”中的人物,其余二十四钗就是副册、又副册了,象征的是明朝皇室旁支。
这样讲,靠谱吗?书中明明写的是“金陵十二钗”,南京有“十二陵”吗?
金陵,在《红楼梦》中不止写的是南京,还隐藏着一个“小金陵”。小金陵在哪里,咱们下文再讲。“金陵”除了地名而外,隐藏的就是“十二陵”。朱洪武做了皇帝,以“金木水火土”为皇室字辈,皇室子孙都以三个字为姓名,最后一个字加五行偏旁,诸如朱高煦(火)、朱瞻基(土)、朱祁镇(金)、朱见深(水)……朱由检(木)。中间的字也是字辈,各家藩王各拟定辈分,以区分皇统与藩王。朱元璋的儿子很多,原本的“皇统”是太子朱标家的,靖难之役后,就变成燕王家的了,《红楼梦》中,就隐藏了大明的皇统更替。
“金木水火土”以“金”打头,所以,《水浒传》、《西游记》中的“金公”说的就是朱洪武。《红楼梦》与这两部书的主题一脉相承,说的都是明朝兴亡之事,揭示皇朝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的内在规律。《红楼梦》继承《水浒传》的写法,书中的“金”同样隐喻的是朱洪武,或者说是朱家皇朝。
陵,就是陵墓,或者说是“皇陵”,金陵,就是金公家的皇陵。所以,“金陵十二钗”就是大明的十二陵。薛宝钗以“冷香丸”高居榜首,隐喻的就是大明皇帝,但却不一定明确指向哪一位皇帝,反正是一个涉嫌篡位的皇帝。以“薛蟠”这个名字来解读,薛宝钗一家隐藏了靖难之役之后的“永乐迁都”,他们一家从“金陵”来到了都中。“蟠”,是龙蟠虎踞之“蟠”,既隐喻了真正的金陵,有以“削”字暗示了因为建文帝削藩而导致了永乐迁都。
薛宝钗一家住在了荣国府的“梨香院”,实际上隐喻的是“离香缘”,大明王朝离开了金陵,金陵是“天香”朱洪武定鼎之地。整部《红楼梦》隐藏的就是大明王朝的“走水”,也就是《水浒传》中所说的“火并”。且以刘姥姥“花儿结了个大倭瓜”,隐含南明时期朱家藩王纷纷称帝,“瓜分”南明皇统。薛宝钗在栊翠庵喝茶的“(瓜分)爮斝”,瓜分的就是刘姥姥所说的大倭瓜(南瓜)。
薛宝钗的故事还有很多隐喻,此处围绕题目只讲这么多。即便只是这些隐喻,也足以使薛宝钗荣登金陵十二钗榜首,她的身份地位远远高于做皇妃的贾元春。薛宝钗是金陵十二钗之冠没有问题,林黛玉又有什么资格与宝钗合一而并列领衔金陵十二钗呢?
林黛玉本为“林代玉”
癞头和尚就是把无稽崖青埂峰那块石头送到凡尘,又把这个“蠢物”交割到太虚幻境的一僧一道中的“那僧”。这段“奇闻”,其实就是“甄宝玉送玉”,甄宝玉就是癞头和尚。元妃省亲点戏中,有一出“仙缘”,《仙缘》中做黄粱美梦的卢生就是一头“蠢驴”。“黄粱梦”翻作《红楼梦》,讲的就是“癞头和尚”这家在南明时期的末世劫难。
癞头和尚可谓无处不在,先要甄士隐舍了甄英莲,又给薛宝钗寻了一个“海上方儿”,以各色“十二”炮制了“冷香丸”。还给林黛玉“赐予”了养荣丸。薛宝钗的“海上方儿”大致有两层隐喻:建文帝疑似逃到海上,以及永历皇帝到“西海沿子”真真国避难(探春清明远嫁)。宝钗的身上,自始至终隐藏的大明皇帝符码。
林黛玉的“养荣丸”,必定与荣国府有关。黛玉初入荣国府这回书,有几种版本的回目,我认为早于诸本的己卯、庚辰本中,写的是“贾雨村夤缘复旧职,林代玉抛父进京都”,文本中全部写的是“林代玉”。这其中所隐藏的真相,就是“养荣丸”试图取代“冷香丸”。
荣国府实写的是桂林靖江王府,这个深层次的寓意,就隐藏在林代玉在荣禧堂所见之中。荣禧堂中,暗藏了明代藩王规制,以及第十一代靖江王朱履祜的谥号“荣穆王”。
靖江王是朱洪武亲封的“兴隆街大爷”的嫡派子孙,《红楼梦》中的“兴隆街大爷”暗喻的是朱元璋大哥朱兴隆(朱元璋曾用名“朱兴宗”)。故而,是贾雨村把林代玉带进了荣国府。朱洪武把大哥的儿子以皇子对待,封藩地与静江府,并改名为桂林府,《红楼梦》中,“两地孤木”、“玉带林中挂”之一隐喻就是桂林靖江王。
朱洪武封侄子为藩王,以金陵王朝的样式,按照藩王的规制,筑了一座小石头城。石头城就是金陵城,靖江王城就是小金陵城,“金陵十二钗”之金陵也指此地。王城中,有一座石头峰,名叫独秀峰,也就是青埂峰。还出了一个十分著名的僧人、大画家石涛,岂不就是书中的“石兄”?
朱履祜之子,第十二代靖江王在崇祯死后的第二年自称监国,做了大明代理皇帝。且以“洪武年”为纪年元年,取代了朱洪武家的皇统——这就是林代玉。
朱亨嘉后来被隆武帝朱聿键活捉,命锦衣卫将其秘密缢杀,对外却宣称是得暴病身亡。林代玉在书中有两种死法,一种是“玉带林中挂”,另一种则是死于药石,就是朱亨嘉之死的高度写实。
靖江王城被朱聿键的军队攻陷之时,一个太监(书中“刘老老”的形象之一)将石涛,也就是三岁的世子朱若极隐藏在雪洞(刘蟾洞)之中——薛宝钗的房间就是一个“雪洞”,恰是出现在刘姥姥的视角之中。这个小王子后来随太监逃到全州湘江边上的湘山寺出家,所以,林黛玉的“潇湘妃子”便与此有关,包括史湘云,以及大观园画家、一心要出家的贾惜春,其实都有石涛的影子。
林代玉象征了桂林靖江王,尤其是影射了南明时期靖江王篡夺皇统的历史。靖江王是因为“冷香丸”之香缘而分封藩王,他们就是“月中桂子”。又因“雪洞”而得以延续香火,留下了石涛这样一个孤子,林代玉的身世恰是石涛的写照。
林代玉因为“冷香丸”而得“养荣丸”,既是“养荣丸”,那么,她的地位也就在荣国府之上了。而且,这一家还做过代理皇帝,死后又被部下追谥为“平帝”,位居金陵十二钗之冠,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兴隆街大爷”是因为“香缘”而如此“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所以,没有“钗黛合一”,林黛玉也就难以与薛宝钗
朱楼末世“水国吟”
讲清楚了林黛玉为何会成为十二钗之冠,那么,作者对这个人物的评价到底如何呢?上面讲到,从文本中解读,各有各的看法,有人喜欢林黛玉,有人却不太接受这个角色。所以,我打算回避文本中人物的表现,以及“作者”明面上的评价,而是顺着上文所讲的背后故事,看看作者对所经历的末世劫难是什么样的态度。
薛宝钗在故事背后就是“金”的象征,姓名中就隐含了金陵十二钗之“钗”字,她所代表的是“冷香丸”皇室正脉。林黛玉更多地是隐喻桂林靖江王,是“木”的象征。靖江王赖“香缘”而得以坐镇藩地,却试图取而代之,这对于书中的贾家而言,就是“树倒猢狲散”般的灾难。作者或者批书人中,若是有石涛在内,这段家史对于他而言,应当是痛心疾首的。
书中的贾宝玉是夹在薛宝钗、林黛玉之间的人物,不要误会这个人物是“神瑛”,他不过是个赤瑕宫专门侍候神瑛的“侍者”。“瑛”,是有光彩的玉,而这块玉却又“赤瑕”,因而是一块“朱玉”,暗示的就是朱元璋。璋,是半圭,圭就是一块白玉,古代祭祀礼器,加上一个“朱”字就是赤瑕宫的神瑛。
贾宝玉的父亲名政,字存周。按照古人的名字,“政”与“存周”更无多大的意义关联。贾政为何“字存周”,要从周瑞家的来解读。瑞,是朱元璋字国瑞中的“瑞”,“周”就是圆的意思,暗含朱元璋之“元”。也就是说,贾政是得朱元璋的恩惠而做了官的,这也符合冷子兴所说的荣国府情况。其实,贾政之“政”,就是“文正”,影射的是靖江王的先祖,“兴隆街大爷”的独子朱文正。
按说,贾家所隐喻的靖江王系应当对朱洪武感恩戴德才是道理。但是,在《朱氏世德碑》(皇陵碑,照应金陵十二钗)中,朱洪武却把大哥大嫂叫作“孟兄孟嫂”,“兴隆街大爷”由嫡长子变成了庶长子。因此,他就不能继承“仁祖”的龙衣而失去了皇室正统。朱亨嘉以“洪武年”林代玉,就是要为祖上讨个说法,他们家也是有皇位继承权的,朱元璋祖上四代都有皇帝谥号,凭什么就把嫡长子变成了“庶出”而剥夺了皇位继承资格呢?
朱亨嘉的这个做法,其实毫无道理,书中便以“花儿结了个大倭瓜”,来讥讽南明时期的“瓜分爮斝”。因为“分瓜”,也就是争夺皇统,南明诸家藩王被逐一荡平,朱家便在朱楼中做着“朱楼梦”,在“水国”中呻吟。
薛宝钗只愿贾宝玉走仕途经济,是规劝其维持“香缘”的暗喻。贾宝玉痛恨仕途经济,但却承认“四书”,四书其实是“四叔”,既是“洪武年”的暗示,又是贾家效仿燕王篡位的伏写。朱元璋、朱棣父子在兄弟排行中都是老四,是家中的“四叔”。贾宝玉给林黛玉讲“耗子偷香芋”的故事,便是打算学习四叔篡夺皇统的隐语。朱棣是属鼠的,香芋其实就是以“天香”降世的朱元璋。
贾宝玉、林黛玉偷读《西厢记》,靖江王岂不就是在西边吗?“林代玉”笑话贾宝玉是“银样镴枪头”,说的是他不敢玩真的,不敢以林代玉。宝钗知道这件事,却不予以戳穿,因为,这是历史真实。
明代科举以孔孟朱等儒家经典为主要科目,贾家痛恨“庶出”,自然不喜欢“孟兄”,孟子就排除在外了。偏偏薛宝钗“可叹停机德”,就是典出孟母断杼教子的故事。
靖江王朱亨嘉被缢杀后,隆武帝以其堂弟朱亨歅继承藩王爵位。而朱亨歅在经历三春之后,被明朝叛将孔有德缢杀,靖江王就此退出历史舞台。后来,孔有德又把李定国所逼,自刎与靖江王府,并放火把这个小金陵烧成“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贾家于是集体“爬灰”。贾家痛恨“孔”,便由此而来。薛宝钗在书中似乎有点不招人喜欢,大概也贾家痛恨“孔孟”相关,贾宝玉、林代玉便要学习“四叔”,争夺皇统。
薛宝钗的堂妹薛宝琴在大观园中吟诵了一首真真国女儿诗,其中说道:“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意味着大明灭亡,清朝建立。
从历史的大视野看这段南明史,作者所表达的主题就是痛恨朱家不断地“走水”。薛宝钗、林黛玉就是“走水”的两个代表性象征隐喻,尤其是在“十二钗”中,她们是带头“走水”之人。如此,作者对这两个合二为一的人物能有极高的评价吗?
即便是从文本故事解读,大家若是喜欢林黛玉,就必须喜欢薛宝钗。反之亦然。因为,脂砚斋说过:“钗玉名虽两个,人却一身”。咱们不能之喜欢一半,厌恶另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