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扁平疣医院哪里好 http://baidianfeng.39.net/a_qwzj/210404/8813045.html“磨——菜刀——啰,磨剪刀......”一声粗哑的吆喝把县城的老东街拉长,把我的梦推远。
三间土屋,座落在一块长方形的田地中,门前一块空地,被平整的硬实,光滑。空地上有时晒着棉花,有时堆满了麦子。空地边缘上栽着几棵树,是杨树,许是楝树。阳光下,时有飞絮,又好似那楝树上总挂满了果实。越过稠密的树叶,是大片的田地,它们一直向南延伸,延伸到另一个村庄里去。常有炊烟远远升起。
屋后只有一块田,总是翠绿一片。田那边是一条路,下雨的时候,总有小孩子光着脚,跑来跑去。路边紧挨着一条河,东西方向,清澈见底,河的两端,河的对岸,都住着许多人家。河面上铺着菱角,当村庄睡去,那白色的小花便开着,回家路过,整个夜都是香的了。
村子里有一条宽阔的路,很长,一路向北,走到路的尽头,便可以去很远的地方。
但很久很久,我都不曾想过要去远方。或许,儿时,快乐便是远方。
当桑椹缀满枝头,搬了凳子,挑摘着桑椹。那熟透了的桑椹紫黑色,入口甜而润,未熟的桑椹紫红色,入口酸而涩。悉数摘下,待装满布袋,小伙伴们早已候着了,一哄而上,只吃得满嘴乌紫。
吃腻了,便溜进华叔家园子里,拣得几只大西瓜,刚抱出来,却被华叔瞅见,待他喊叫起来,早一溜烟跑远。以为华叔必定会告知大人,担忧了数日,却并无动静。
家东边也有一条河。上学路过,河面上常浮着些小鱼的脸,伸手去捉,小鱼滑溜溜地钻进荷叶下,采了朵荷花,戴在头上,赶去学校。没多久,便忘了鱼儿的事。傍晚,鸭子们恋于河里,不愿回家。便拾了土块,砸进水里,吓得鸭子扑棱着翅膀满河窜,嘎嘎的叫声惊得夕阳躲进云的怀里。浅水塘处一汪蝌蚪扭动着肥黑的身子,顺手捧了一把,用荷叶包着回家,任由鸭子四处闲逛。到家寻得一瓶子,盛满清水,放蝌蚪于内,灯光下,它们漂浮着,似流淌着的音符。风从门缝里挤进来,灯火飘忽,时光里画满了母亲年轻的笑颜。
这是我对家最初的印象。如今,屋子早已不在。当我再次站立在那,目之所及皆是农田,依然翠绿欲滴,却觅不到一点家的印痕。
很多时候,我觉得再也忆不起家的容貌,而在梦里,它竟是如此简洁,清晰。现在,我不再记得村子里好多人,却唯独忘不了华叔。
跟随父母搬到新家,其实,也就是两间瓦房。它临水,近路。父亲在此开着车铺,经营着粮食加工场。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加工粮食的,大都来自本村和邻村,他们把粮食倒进斗子里,在机器的轰鸣声里大声说着话。无非是庄稼的长势,偶尔也扯些时事要闻,一片嘈杂。修车的,大都来自四面八方,他们要了碗茶水,坐着边饮边谈,很是斯文。他们说的却无关于庄稼。如今想来,大概是关于人活着的意义之类的。
他们走后,我就站在长长的路上,眺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那时,我对远方有了期待。
多年以后,考上学校,再次离开家。透过汽车玻璃,家,父母,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心中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可离家久了,夜深人静时,家的一切便涌进心中。把头埋进枕头里,再抬头,枕巾一片濡湿。初沾乡愁,便已渗入心间。
再一次离开家,便是出嫁之时了。出嫁前,把家认真打扫了一遍,把桌子擦净,给缸里拎满了水,抹亮了锅灶,叠齐了衣物......那样近地触抚着家的脉络,只知道此一别,与以往离开有着不同,我继续着岁月,却失去了一段年华。
窗外,雪纷扬。我站在落地窗前。世界洁净无声。磨刀的老人从巷子远去,却卷起我对家的情愫。虽也珍爱现在的家,却时时惦念着儿时,少年时代的家。世间虽再无它们的形貌,可只要父母在,年华在,家,就永远在。
高东芹:《中国校园文学》签约作家,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盐城市教坛新秀,盐城市作协会员,县湖海艺文社社务指导。《当代作文》特约编辑,校“雨荷”文学社创始人、首席指导老师、校刊总编。在《中国校园文学》《散文百家》《教师博览》《江西教育》《语文报》《妇女之友》《金陵晚报》《雨花文艺》《莫愁小作家》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出版散文集《我在春光里,等你》。
个人名片:高山流水清自幽,东篱采菊香满袖。芹美意馨非凡女,激扬文字最风流。热爱生活,热爱学生,热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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