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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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10 2:00:00

今年的12月13日是南京大屠杀80周年的公祭日。我曾无数次到过南京这座城市,提到南京一般人想到的无非就是中山陵、夫子庙、总统府,要不就是鸡鸣寺、雨花台、莫愁湖。绝少绝少会有人主动提起80年前的“南京大屠杀”。这不奇怪,谁也不会主动去触碰这道已经结痂80年的伤疤,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去触碰它,总会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为了这一道伤疤,中国曾经拍过多部电影,比较有名的有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有法中德三国合拍的《拉贝日记》。今天要给各位官人讲得是年出品的由青年导演陆川拍摄的《南京!南京!》。

和其他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电影往往聚焦于事件或者历史走向不同,陆川的《南京!南京!》采用了一个“日本人”的视角。角川是一个有点文化,做过老师的普通日本军人。攻打南京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之前甚至都没有杀过人(这一点与历史有出入,进攻南京的第六师团之前在淞沪会战三个月,不可能是毫无经验的新手)。在进入南京后,他和他的小队同伴在一所教堂中,发现了可以塞满整座教堂的中国人,有老人、女人、孩子,其中许多是还有武器的中国军人。在互相对视了几秒钟后,所有的中国人都举起了手。

这是一个悬殊的对比,日本军人只有6个人,大概子弹不会超过60发,在教堂中的中国人至少有数百人。在场的角川也很紧张,因为随时可能会有哗变。在控制这些已经放下武器的中国人的时候,角川第一次杀了人,而他也惊慌失措。

之后,我们通过角川的视角,还看到了很多中国人。有刘烨扮演的中国士兵陆剑雄,有范伟饰演的创立南京难民区的德国人拉贝的秘书唐天祥,还有高圆圆扮演的姜老师。不过我映像最深的两个角色却是两个被侮辱的女人。其中一个是江一燕扮演的妓女江香君,另一个是日本慰安妇百合子。

江香君一开始是一个让人有一些讨厌的角色,不遵守难民营的秩序,也爱贪小便宜。难民营的领导者让所有女子剪头发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剪,她回答是:“打完战以后,我还要靠它来吃饭呢。”她俨然是一个已经麻木了的中国人形象。

之后,日本兵闯入难民营中肆无忌惮,强暴了很多女人,江香君也在其中。与其他的女性被强暴后的哭泣与惊慌失措甚至是自杀不同。江香君表现得依然是麻木。所有观众都觉得这个不断被侮辱的女人,已经很难活下去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当日本人要挟要难民营交出一百个女人,以换得难民营的安全,并给予粮食衣服的时候。江香君第一个举手,站了出来。

在最后时刻,小江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她自己也清楚,交给日本人的后果是什么,她也许只是想死得有价值。她是一个妓女,唯一能出卖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她愿意用自己给其他人生的机会。在小江的带领下,许多人举起了手,很多甚至都还稚气未脱。在这最黑暗的时候,她们手无寸铁,但是却勇敢的迈向“地狱”。在小江呆滞,麻木的目光背后,是伟大的光辉。这是一个“妓女”的希望之光。

另一个女人是被角川爱着的日本慰安妇百合子。角川去找百合子的时候还是处男,被百合子看穿后,角川非常羞愧,而此时的百合子对于角川是一种微妙的感情,参军这么久还是处男说明这个男人并不像其他日本兵一样到处奸淫掳掠,是一个善良的人。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善良”的男人,也许是一种欣慰。然而我在她的眼中,看到更多的是一种怜悯。因为这样的善良很快会被无边的丑恶所掩盖。

角川第二次见到百合子,是在新年伊始(日本人攻入南京是在12月13日,日本人过新历新年,所以基本上就是一周之后的事)。百合子以为角川是来解决问题的,结果发现角川竟然是来给她送新年礼物。这个“善良”的男人,已经爱上了她。

看到慰问袋中的罐头、清酒和糖果,百合子眼里满溢着思乡的欣喜和憧憬。然而这种瞬间燃起的热情,刹那间就熄灭了。百合子含着无奈的笑容躺倒在床上,让角川快点开始。她拒绝了角川的爱意,或许她自己也知道她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不想让角川白白的付出感情。或者她已经不再记着这个善良的男人,在她脑海里只有麻木和无奈的军妓生活。在角川吻她之后,她的一句:“您结束了吗?”彻底的打碎了角川的心。

我一直都觉得中国和日本的人民都是二战的受害者,但是不一样的是,加害者都只有一个,就是日本军国主义恶魔引导下的日本军人,以及为虎作伥的所有人。在那一个至暗时刻,所有作恶的人,都是恶魔。无论忏悔还是不忏悔,历史永远都会记住这个邪恶的时刻。陆川的《南京!南京!》用了他自己的视角和想象来诠释了这个80年前惨绝人寰的历史事件。里面有战争的残酷,也有在黑暗时刻中国人的光辉,当然也有陆川一直想表现的人的善良,虽然这是一个日本人。可是有一个问题,可能是陆川导演没有想过的。到底这种无边的邪恶是一种偶然,还是一种必然呢?从中国历史上,世界历史上,我见过无数次屠城的字眼。这些屠城其血腥程度,并不会比南京大屠杀要轻描淡写。在描写恶的时候,再去彰显善良,实在是有一点过犹不及,会让观众有一种荒谬的错觉感,以为通过善良就能避免罪恶的产生。这样看来,姜文导演的《鬼子来了》,或许才能更完美的诠释什么是人性吧。

最后,无论电影如何,我们还是要背上包袱,继续前进。希望南京大屠杀永远不要再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再次上演。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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