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先发几张电影剧照,你不小心会以为这是冯小刚的《芳华》里的情景。
我们由此可以看到,冯小刚的《芳华》向张艺谋的《归来》克隆了不少镜头。
当然,我们不应该说冯小刚抄袭,只是让我们感到冯小刚新作的独创性方面差一点,中国最大牌的导演,整天都在一个思维模式里翻筋斗,导致中国电影严重地缺乏新意。
就像张艺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拍摄的《金陵十三钗》,其实剧本故事与年公映的《避难》极其雷同,实际上,就是炒冷饭。
这背后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芳华》《金陵十三钗》还有《归来》背后都有着一个同样的构思背景,后面有一个同样的构思头脑。
《芳华》与《归来》在架构上的相似点,就是都是沿袭了“文工团+X”的模式,张艺谋的《归来》里是“文工团+父母离异”,《芳华》是“文工团+中越战争”,“文工团”作为一个母版,成了一个“百搭”,可以配上任何的编导想配置的主题,主题可以变化,但“百搭”是永葆原样的。有了“百搭”参与在这些看似不同主题的电影中,自然会给人“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
不妨再说说张艺谋的《归来》,我们将其归结于“文工团+父母离异”的主题,但有的人肯定不服气了,这部电影明明是有更深层的寓意,比如最明显地看出来的右派平反的主题,电影的指向是,历史因素导演了夫妻见面不相识的悲剧性局面。
其实《归来》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古怪。影片里的右派分子平反昭雪,回到家里,妻子却对他视同路人,电影将妻子的这种状态,归罪于”心因性失忆”。说白了,就是一种“选择性失忆”。
失忆是医学上的难题,可以把不能解开、不能公开、不能说开的谜团,归因于神秘的病情,《归来》成功地把这种奇怪的夫妻关系,归因于一种“病理”性因素,但《归来》里的真相原型,却是影片里的夫妻在真实生活中,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劳燕分飞,各奔东西。
这就不得不提到这部电影的原作者严歌苓的家庭背景了。
严歌苓的父亲是安徽籍作家萧马,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并不是一个出众的人物,作品也寥寥无几,大多数都不知道其人。他能够说得上的长篇小说《破壁记》,还是与人合作的,而合作者陈登科排名还在前面,相比之下,陈登科要比萧马在文坛上的地位重要得多。
萧马可能看到自己在文学创作上没有多大的潜力,后期他专攻电影剧本,而值得注意的是,严歌苓所走的创作路线深得其父亲的真传,也在小说创作与剧本创作上“双线作战”,成为一个不能小觑的搅动中国影视圈的重量级人物。
最典型的标志是,就是俗称的中国三大电影导演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都拍摄过她的作品改编过的电影,而张艺谋更是对她情有独钟,一拍就拍了两部。
其中《归来》的剧作基础就是严歌苓以她父母离婚、见面不相识、分居8年终达目的的真实事件而展开的。
所以,在《归来》中,我们看到一幕奇怪的现象,电影里的陈道明扮演的父亲,住在楼下的小平房里,而母亲由巩俐扮演的角色,则住在对面的楼上,两处相距不远,可以遥遥相望。母亲每天必走父亲住的小平房前,两人见面不相识。如果没有作者发明出的“心因性失忆”的话,那么,这种状态,实在是典型不过的分居两处的闹离婚夫妻的常态化、标配化状态了。
而我们对照一下严歌苓的青年时代父母关系破裂的悲剧性事实,就会明白这一不可思议图景的背后真相了。
据严歌苓自称,在她18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按照严歌苓出生于年计算,这个时间段应该在、年左右。
她的父亲萧马结识的第三者,是著名的女演员俞平。
俞平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影坛上是一个非常醒目的女演员。如果能够找到一个今天与她相似的演员的话,应该在外形形象上比较接近于高圆圆。
而有趣的是,在《归来》中,扮演丹丹的小演员,长的比较像俞平。
一个是安徽省的不知名的作家,一个是名震遐迩的女演员,这之间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
如果我们比对一下萧马与俞平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有什么交集的话,会发现有一部他们共同参与的电影《巨澜》。
文革末期,治理大河主题的文学创作,成为各个省份文艺家都乐于表现的热门体裁。河南籍作家李准写了*河治理的《大河奔流》,安徽籍作家鲁彦周与萧马合作写了反映淮河治理的《巨澜》。
而俞平在这部电影中扮演了角色。当时,萧马47、8岁左右,俞平37、8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风华正茂的阶段。
萧马与俞平情投意合,当时的俞平已有一一次婚姻,带着一个儿子。
爱情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对于当事人来说,那是爱情的力量,但对儿女来说,则是毁灭性的打击。
当时在部队里的严歌苓闻此大惊,她想以自己在父亲中的小棉袄地位,挽回摇摇欲坠的父母婚姻。是严歌苓的母亲先告诉了她这个情况,然后萧马也来信细诉了详情,在给父亲的信中,严歌苓声泪俱下,甚至不惜以“我冲着北京的方向给你跪下了”来哀求父亲能够回转心意。
后来,严歌苓使出了更厉害的杀手锏,她在信中给父亲抛出了一个两难选择题:你选择女儿还是选择你的那个女演员。
爱情中的男人是死也不肯回头的。我们不妨看一看《归来》中的父亲充满忤悔的台词:“如果不是我,你们不会这样”,“实在对不起,这是因为我改变了你的生活……我已经不是个好父亲了,你应该做一个好母亲。”
这种负罪感的台词,出现在《归来》里,实在有一点驴头不对马嘴,但这种台词,用在一对即将分离的夫妻之间,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父亲宁愿选择抛弃女儿,也不会抛弃他心爱的女人。这样,萧马为了显示他离婚的决心,与妻子分居八年,终于与严歌苓的亲生母亲实现了离婚,而与俞平有了夫妻之实。
父亲与母亲的这种闹离婚分居的尴尬状况,在《归来》中转化为一种压抑人的悲剧性基调,即便是斯皮尔伯格导演,也称看过这部电影之后,他哭了一个小时。
夫妻缘尽,在当事人眼中,得到的是一种解脱,但在儿女的角度来看,是一种永远的痛。《归来》中,始终有一个女儿的视角,在观望着父母之间的变化,这里实际上移植了作者的个人体验,把个人的家庭的内心痛苦,赋予了电影,以及观看电影的观众。
《归来》背后隐藏着严歌苓人生三个大痛中的第一个大痛,而《芳华》则蕴含着严歌苓的第二个人生之痛,也就是她的青春之痛。这种痛,附着在时代的主题上,使得严歌苓的作品呈现出一种模式化倾向,也使得她的作品给人一种大同小异之感,而负责为她的人生之痛进行影像化再现的冯小刚与张艺谋出现镜头撞车,也就不足为怪了。
然而,从这种高度同质化的电影现象可以看出,中国电影之所以令人觉得随处可见的“燕归来”现象,实在是我们的原创创意太少,才导致同样的生活体验,不断地被拿来当成“炒冷饭”的原料,这希望不应该成为中国电影日后被人诟病的“怪现象”。